首页 / 故事 > 正文

告别蛀牙

告别蛀牙

睡前故事告别蛀牙

小猪白白特别爱吃糖。早上起来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吃糖,吃完糖才肯慢吞吞地起床;午饭前,小猪白白也先要吃上五粒糖才肯吃午饭;白白出去玩时,衣裤的口袋里装的是糖,手上拿的还是糖,不时就朝嘴里塞上一把,甜丝丝,香喷喷的,吃得可快乐了;白白睡觉前还要吃上几粒糖,这样才肯睡觉。做梦的时候,梦到的还是糖,它在自己的糖果屋里享受着甜丝丝的糖果,嘴里不时发出 “咔嚓”“咔嚓”的声音,好吃极了!

一天,小猪放学回家,一进家门,就直奔糖果盒,一打开糖果盒,哇!各种各样的糖果应有尽有,有可口的水果糖,有褐色的巧克力糖,有软软的QQ糖……五彩缤纷的糖果美丽极了:有红色的,有紫色的,还有绿色的……小猪扔下书包,一把就抓了五粒糖,剥掉糖果纸,一下子就把五粒糖全塞进嘴巴里吃掉了,不禁舔舔舌头,回味着糖果的味道。这时,妈妈正在厨房做饭,听到“咔嚓”“咔嚓”的声音,心想:白白又在吃糖了,就急忙从厨房出来,见小猪正吃得津津有味,猪妈妈慈爱地对白白说:“我的宝贝,你要少吃糖,多吃糖会长蛀虫的。”白白撒着娇对妈妈说:“不嘛,不嘛!我就要吃糖!”妈妈只好无可奈何地走进厨房。这时,爸爸回家了,严厉地对小猪说:“你怎么还在吃糖?不准再吃了!小心哪天牙齿疼,不信你试试看!”小猪偷偷地把糖塞进了口袋,晚上,趁爸爸、妈妈不注意,又偷偷地吃起糖来了。

过了几天,小猪的牙齿突然疼了起来,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。猪妈妈连忙把白白送进医院。山羊医生一检查,是蛀虫在作怪。山羊医生给白白配了药,并提醒小猪:“以后不能再吃糖了,不然牙齿会全部蛀光的!”

白白按着山羊医生的话做,再也不吃糖了。从此,白白的牙齿再也没疼过。

人生故事发现你蛀牙的人

谁是最先发现你蛀牙的人,妈妈?牙医?男朋友?

《月满轩尼诗》里女主角爱莲的蛀牙,是被一个以上三者都不算的男人发现的。那男人,是爱莲迫于无奈去见的相亲对象阿来,阿来的小善良、小爱好,阿来对成人世界孩童式逃避的小无赖,都能让她喜欢,但是,还远不够,构成爱。

彼时,爱莲另外情有所钟——在公交车上,被非礼时,满满一车人中,唯一为她出头暴揍流氓的肌肉男。

美女怎么能不爱英雄呢?自幼寄养在舅舅篱下的爱莲,沉默、倔强,骨子里却深埋自卑无助,天神般降下拯救她于水火的男人,很容易就成为孤女寄托感情和希望的对象。

肌肉男出狱了,和相亲男阿来狭路相逢。肌肉男用他惯常的招式——武力相向,阿来的节节退让更激起肌肉男的愤怒和吼叫:你这样软弱,怎么保护爱莲!

一片血光模糊中,阿来只弱弱地回了一句:我可以让她笑。

肌肉男瞬间就颓在那里。是的,他可以保护她,可是再多一些,他就做不到了,他喜欢的功夫片,她只有哈欠相对,她常看的小说,他半生也没碰过,他不能逗她笑、陪她笑,不能让她微笑,更不曾让她开怀大笑,以至于,爱莲口腔深处的蛀牙,被别的男人先发现了。

清平世界里,不是日日都有劫匪流氓,不残不懒的人,也不至于食不果腹、贫病无依,于是平凡生活,除了柴米油盐,我们最需要的莫过于欢笑。只有孩子,生理或者心理上的孩子,才一直一直需要依靠保护,才一直一直迷恋肌肉男,或者权势男、富贵男……爱莲虽有惶惑惧怕软弱的时刻,一如每个平凡人曾有过的时刻,可她终究是长大了,不再是个孩子,内心丰满的女孩,终于明白了中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。

民国言情大师张恨水,有一次和友人聊择妻的问题,他是这样记录的:有人说,要美丽的,我以为不如赏花;有人说,要道德的,我以为不如看书;有人说,要能帮助我的,我以为不如买架机器;有人说,要能让我快活的,我以为不如找各种娱乐。朋友就问我要怎样的人,我说总而言之,统而言之,要一个能了解我的。

了解你,懂得你,能够让你开心到肆无忌惮地大笑,TA第一个发现你的隐秘蛀牙,爱这样一个人,的确不赖。

范文灵魂告别

别以为生活在世上的人懂得规矩,规矩连死去的灵魂也不缺。懂规矩,受人仰念;无规矩,受大家的厌烦。不过,活人分手,打个招呼,告个别;这好理解。如果哪位灵魂临做鬼的时候来告别,就令人毛骨悚然了,至少让你咂摸咂摸嘴:咋回事呢?

哎,这是真实的故事——一位灵魂就曾对我的母亲打过招呼,告过别。我的母亲现在已经辞世多年,他说故事还在我的心窝里呢!每当想起她来,这个故事就跳在我的眼前,就像他老人家的侍女似的,不离她的左右!

潘女士,娘家姓潘,婆家姓梅,是我伯母的老妹。——我应该叫她老姨的。住处离我家很近,只是前后院,不过50米。几十年一直和我的母亲关系密切,来来往往,互相关照,俩人处的就像亲姊妹一样。平时经常在一起唠家常,越老越亲密,就像两棵老树,大风吹来,连发出的声音都是一样的:或低鸣,或长啸。情意总是那样亲密和谐,好像也在那个桃园里结拜过。她们先后来村里做媳妇,先后当母亲、当奶奶,又先后把头上的青丝换成白发!那年女士已经八十多了,突然生病在床,请医服药,毫无起色。我母亲心里急得了不得,终日守候在床前,察颜观色,一来为年轻人壮胆;二来也舍不得老姐姐撒手而去:多看一会是一会吧,生命有去无还,哪知道死后还能不能见面呢?但是老人毕竟精力有限,看看她的老姐,半昏半暗,半天不动,以为在闭目养神,就告辞回家,也休息一会。

父亲去干活了,家里就自己一个人,上床就把头仰在行李卷上,休息。身体很疲乏,但眼睛明明的,不好睡觉。思前想后,看看别人,想想自己。人生一世草生一秋,心里发出一阵阵的感触。

也就是刚刚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,就觉得有人开后门!脚步声很清楚,一直走到我母亲的床边。我母亲一见,呆在床上,不知所措:她分明看见是潘姐来了!她一时语塞,心头疑窦丛生——一个气息奄奄的人,咋来到我的床前了呢?眼睛看错了?没有啊!可是她的耳中分明听见了对方的话:“老妹!我走了……”然后竟不顾我母亲的反应,转身就往屋外房后走去。因为我妈的头靠在行李卷上仰着,此时已经偏向外门,竟分明地看见潘女士的后背和双腿,甚至脚下的鞋子,也看得真真的,丝毫不是所说的影子!连离去时,走路的“嚓嚓”声,关门的“吱扭”声也听得一清二楚。

我妈在床上足足怔了几分钟!她尽管年纪大,也免不了一阵惊慌失措。过了一会,她终于想明白了,自言自语地说:“这是归天了。老姐老妹的,亲自来道个别。”想到这儿,鼻子一酸,老泪就留下来。

正在悲伤地自言自语呢!看见有人来,急忙擦了把眼泪,她就说:“咱快去看看吧!你老姨一定是走了……”
她们到梅家一看,院里正乱哄哄一片;都说老太太在十几分钟前归天了!

……
这件事,我母亲在世时念叨多年,甚觉怪异,以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,甚至那位告别的潘姐连个梦也没有托一场来。

你看,关系密切的人多好啊,连死后的灵魂也不忘告别一声。也希望你和我建立友谊,我也会及时地向你道别的;不过,你千万别害怕啊。


亲情故事慢慢告别

每一次回家都像是一次告别。母亲做饭的时候,我拍照;父亲看电视的时候,我拍照;侄子们贴在墙上的卡片,我也拍照。我初中时写的作文本,装满辣椒的提篮,晒在阳台上的芝麻,黄昏时骑车去长江大堤上看远山处落下的太阳,我都给拍下来。母亲问:“拍这么多做么子?”说话时,她把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,我又拍了一张。过去,我觉得时间长得不能再长,就像是暑假无事睡在竹床上,听门外知了一声一声叫个不停,时间像是满溢的水一般淹没了我,而现在我却觉得一切我熟悉的,都在衰老和剥落。眼睛能看到的,比如母亲脸上的皮肤不再似过去那般紧致了,比如父亲看电视看着看着就仰在沙发上睡着了,连呼噜声都没有……每次回家,我都默默地看着他们,看他们走路、说话、吃饭、发呆……趁他们不注意,我都拍了下来。

在北京,坐在公交车上,看到一位六十多岁的奶奶带着孙女上车了。车上很挤,那个奶奶紧紧拉着孙女的手,担心她摔倒。我赶紧把位置让给了她们,奶奶笑得很腼腆,说着含混不清的方言,我明白她是在感谢我。看着她们坐好,我别过头去,不忍多看。我忽然觉得内心那种疼惜之情泛滥,仿佛那就是我母亲,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牵着她的孙子、孙女。虽然我知道母亲并不会来北京生活。

母亲在老家带着孙子们。她在她熟悉的环境中,方言、柴垛、田地、池塘,都是從来不会有多少变化的存在。可是这些母亲所熟悉的,对我来说逐渐陌生了。虽然我很努力地做到不断地保存细节,然而我对我出生的土地不再有血浓于水的那种感觉。这里发生了好多事情,我错过了。父母这些年来日复一日地生活,我也错过了。因为错过,所以父母的衰老,才这么直接明了地呈现在我的眼前。

在我回家的任务清单中,有这样一项:陪他们看看电视。母亲躺在床上,侧着脸对着电视;父亲坐在沙发上,手中拿着遥控器,却张着嘴巴睡着了。他们吃饭的时候还争执了一会儿。父亲说盖房子主要的工作都是他在做,而母亲只是做了些洗洗衣服、做做饭之类的小事情。母亲听了很生气,说那些拌水泥、挑水的工作都是哪个做的,没有她的后方支援,还盖得了房子?两人都冷着脸不说话。我忙打圆场:“好咯,好咯,你们两个哪个都离不开哪个,房子是你们两个一起盖的。”现在他们继续重复昨晚的事情:看电视。父亲要等天气预报,每回都是在晚上七点半。我说我上网一查就查到了,父亲还是要看。这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,他自己都没意识到。等天气预报开播时,他已经睡着了。

我一会儿看看父亲,一会儿看看母亲。他们生活在一起将近四十年,磕磕绊绊,直到今日。如果他们中的哪个离开了,另外一个该怎么办?

我是自私的。让我回到家乡生活,我从内心是不愿意的。我疼惜父母,我寄钱,我买东西,我做各种各样的弥补,可是我还是愿意在外地生活。我在看他们的时候,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离开他们,继续我这些年来的生活。我可以在家里待几天,吃吃母亲做的饭菜,跟父亲聊聊闲天,仅此而已。我是个客人。我不融入他们的生活,我也不牵涉到他们的琐细中去。

在家的那些天,母亲每顿饭都想着法子做好吃的,我说寻常菜就好了,她还是忙个不停。隔天要走了,母亲一会儿过来问:“要不要喝奶茶?要不要喝参汤?干鱼要不要带一些?”吃饭的时候,她又说:“在外面脚别架着,要放好,要懂礼貌。”我说:“晓得晓得,我都这么大咯。”母亲笑笑:“噢,我忘咯。”我一直不怎么敢看她的眼睛,偶尔碰到了,我赶紧闪开。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好了,她一直在我身边走动,摸摸这个,看看那个。母亲做好饭,让我去叫父亲。推开房门,电视依旧开着,父亲因为眼睛不好,看电视时坐得离屏幕特别近。叫了他一声,他没答应。走近一看,他低着头睡着了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醒了过来,迷瞪地看我,我说吃饭啦,他费劲地起身。去厨房时,他问我是不是明天走,我说是的。他点点头:“又要一年咯。”我喉咙一紧,没有说什么。

吃完饭,母亲在厨房洗碗,我在拍照。她看看我,说:“上次你在房间里锁着门写东西,你细侄儿打门打不开,就跑过来跟我说这是他的屋子,为么子细爷不开门。”她把擦好的碗放下,又继续说:“虽说是细伢儿话,终究说出了些事实。他们毕竟只是你侄子,你还是需要有自己的依靠。等我和你爸不在世咯,你一个人么样办?”第一次听到母亲说离去的话,我心里一阵生疼。真是那样的话,要有好些年我过的是没有父母亲在世的生活,那是怎样的生活,我无法预知,我也不敢预知。

走的那天,母亲煮了十来个鸡蛋,知道我爱吃,又炖了鸡,炒了一桌子菜,我说吃不完,她说那也要吃。吃完饭,父亲看着我说:“我找了一个画匠,帮我画了遗像。画得很好,你要看一下啵?”我忙说:“我不要看。”他笑了笑。电动车被推了出来,母亲在后车厢放了个小板凳,我背着双肩包坐了上去。车子开动了,母亲和侄子们站在路口,向我挥手。我看了大侄子一眼,他高瘦的个子,快到母亲肩头了,过不了几年,就是一个少年了。他现在九岁,当年我九岁时,父母也不在我的生活中,我逐渐学会了一个人去面对这个陌生未知的世界。他还好,有我的父母在。父亲把车子开到了公路上,我拿着相机不停地拍他的背影。他问:“有么好拍的?”我说:“你莫管。”他又说:“去年我心口疼,吸不过来气,你哥把我送到医院去抢救,我又活过来咯。”我大吃一惊:“我为么子一点儿都不晓得?”父亲又笑笑:“这个有么子好说的?都过去咯。”我大声地说:“出这样的事情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父亲说:“好、好、好。”

到了火车站,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,父亲和我站在火车站广场上。我认真地打量父亲,他身子极瘦,背弓着,前额头发秃掉了,剩下的头发是花白的,脸上蜡黄,一看就是生病很久的样子。我叫他,他疑惑地看着我。我让路人帮我们拍照,我紧紧搂着他的肩头,他乖乖地靠在我身上。“一、二、三,再来一张。”“一、二、三,再来一张。”父亲说:“好咯,拍这么多张做么子!”我说:“你莫管。”他又好脾气地陪着我多拍了几张。拍完照,我撵他走。天一点点暗下来了,我担心他回去太晚不安全。他说:“你一个人在这里……”我推他走:“没得事,没得事,你快回去。”他不情愿地走了,上了电动车,转头,往车站外面的大路上开去,不一会儿就不见了。而我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坐在地上,像个傻子似的哭得一塌糊涂。

展开全文阅读